“爷......扑街了?”心中默想着。
“老子......的刀呢?刀?刀,刀!刀啊!”锐利的光划破黑暗,沉默的意识躁动起来。眼皮剧烈颤抖着,挣脱虚弱带来无力。意识再一次战胜了身体。
猛地睁开双眼,世界敞亮了。印入眼的第一个事物是一颗参天大树,高耸入云,铺天盖地的树叶之中散下细小的光斑。来不及震惊,在野外生活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首先要确认周围环境安全。眼睛快速转动,扫视四周:没有草,没有山,空旷的可怕,遍地只有树根,从树干向外辐射,粗长且密,延绵不绝。
想要起身,挣扎几番,终于感受到手臂的存在。手臂向下一撑,终于挺立起上半身。“呼,哈。”不断喘气给予的氧气帮助身体恢复行动力。此时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变化:白嫩的小手取代了粗犷的老手,散挂眼边的白色长发明示自己已经变了个人。稍微感知一下就知道自己多了些什么,少了些什么。
没有时间探讨与思考,目前的环境依旧不安全。心脏快速弹跳,她急促的起身,双眼似乎很适应光线缺乏的环境。依靠少量的光斑,她能确定这是白天。至于是否会天黑,还有多长时间,都是不知道的。经验告诉她,在野外无措施的度过黑夜无异于放弃生命。
“没有看到野兽,但有鸟叫声。没有看到虫子,但有看到天空的果子。”她用冷清的语气小声诉说着。她摸摸身上奇异款式的衣裙,寻找一切有帮助的工具。
忽然,在一个小口袋中发现了一把尖锐物体。兴奋地拿出,激动的跑到光斑下仔细端详。“哈”,她嘴角微笑,泪眼婆娑,虽然没想到,但这把小刀的出现无疑给了她精神的依靠。没错,这就是他最终之作,梦想的刀。
她抚摸着,感受刀面上每一处灼烧的痕迹。这是捶打的痕迹,是火焰的试炼成功。刀面在光斑下闪耀出亮橙色光芒,着实像一个小灯泡。“真是奇妙”,她打量着,突然发现了奇怪的地方:这刀握在手里,十分合手且舒适,仿佛这是一个完美之作。但只有制作者的他知道,这把刀本应该没有刀柄,或者说没时间做。“那这刀柄又是怎么回事?”她想着,看向刀柄。
“琪钰”刻画在木头刀柄的中部,字体优美且复杂,虽然不是所认识的任何一种字体,但自己却一眼便可识别。“琪钰?”默默念出,“行吧,以后我就叫琪钰了。”
琪钰的危机还没有解除,虽然有了一把短小无力的武器,但依旧没有水和食物。在生存的压力之下,琪钰没有继续沉浸于找回梦想之作的喜悦,而是立马决定向着大树前进。
站的高,看的远的道理谁都懂,而在这个陌生的环境,那颗高的离谱的参天大树无疑是唯一选择。她疾步走去,尽可能省下体力,路程似乎有点远。走了许久,她倒是不觉得累,可天边大树还是没有变大。
“什么鬼?”她着急了,未知的情况压迫神经。她总觉得应该要快点,于是身体便动了起来,她快速奔跑。似乎不再在乎体力的消耗,她在树根上跳跃,上升,下降。矫健的身姿如跳动的精灵,风在耳边啸,树根在向后奔跑。大树很快有了明显的变化,细节逐渐清晰,粗壮巨大的纹路显露出来,禽鸟的叫声越来越大。她的脚步再一次提速。
“挞哒”用树根制作的木屐敲出清脆的响声。她站立在树前,抬头仔细看着大树,感受着这颗奇异物种带来的震撼。“妈耶”,她惊叹道。走上前,玉指扣了扣树皮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不知为什么,响声引起了树冠上鸟群的起鸣,“叽叽喳喳”不停。鸟群似乎在讨论着大树的异响,并没有发现树下站着的琪钰。琪钰不敢再敲,摸摸下巴思考着如何爬上这颗一望不到头的树木。
很长时间的跑步让琪钰了解到这身体似乎拥有强大的体能与恢复力。但这不代表她能对抗牛顿的力量原地起飞。看着树皮不规整的纹路,她尝试踩上去,但很快发现没有合适的落脚点。
“没有落脚点?那我就自己造。”琪钰拿出小刀,抵在树皮上,邪魅一笑。
小刀一拿,轻轻一划,树皮表示未击穿我的防御。
琪钰呵呵一笑,用力一刺!“咔嚓”是树皮迸裂的声音。尽管只戳出一小个洞,但周围一大块区域如玻璃破碎般裂开。“哇唔~”琪钰惊喜。
于是拔出刀刃,再刺!
“咔嚓!”
“咔嚓!”
“咔嚓!”
琪钰刺上瘾了,她似乎找回了锻刀的感觉,只是这次铁锤变成小刀,锻材变成树皮。叮叮声变成“咔嚓”声而已。不断的刺击让一大块树皮掉落下来,露出里面比较柔软有韧性的组织。
琪钰眼神闪出一道红光,小刀横握,使劲一划,“撕拉”,浅褐色的木料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。莫名的,琪钰感觉地面好像震动了一下,天空发出“沙沙”声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鸣叫。
“我.....这是闯祸了?”害怕的情绪环绕在心旁,鸟叫声不再悦耳,地上的光斑闪动,地面震颤。吓得没见过大世面的琪钰不敢动弹,紧握小刀保持警惕。
过了好一会,除了鸟叫不停,大地已经停止了震动。似乎一切都稳定下来。琪钰有点小生气,拿起小刀对着大树“咔咔”就是两刀,又是一块树皮脱落。稍等片刻,这一次并没有发生异常。琪钰胆子大了起来,脱下木屐,光洁小脚刚好能踩进刻痕。“很好”,她想着“这样一步一脚印,两步砍一刀。起码不会掉下来。”
想归想,付出行动才是实际的。她一刀一脚,下手可谓是快,准,狠!很快进入了无情的砍树姬模式。她沉浸在爬树中,但同时警惕着越来越近的鸟鸣声。这是上辈子练成的一心二用。
光斑逐渐黯淡,预示着夜晚的到来。琪钰的爬树技巧逐渐熟练,配合强大的体能,实现了人类无法实现的超高技巧----左脚踩右脚原地飞升。其实是用刀快速在树皮上砍出痕迹,一脚用力起跳踩到新砍的刻痕,同时在空中砍出另一只脚的落脚点。如此往复,麒御仿佛在树干上跳跃。树冠,近在眼前。
“嘿咻,啊哈!”在夕阳的照耀下,琪钰顺利登上树冠。但此时她也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----视野所及之处都是宽厚的绿叶,视野极度受限。“时候不早了”她想着,沿着粗壮的枝条小心摸索着,寻找着庇护所。毕竟在野外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才是最稳妥的。
黑夜降临,琪钰顺着枝条爬上顶端,天空就在眼前,而这再一次震撼了琪钰。“幽静深远的夜空,无数闪亮星辰包围着一个蓝色的月,在月的西北方,一个巨大的银灰色球体占据大半个天空,仿佛这个球体即将撞上琪钰,毁灭一切。”
琪钰吃惊地凝望许久,一阵寒风吹动她的衣摆。她虽然不觉得冷,但还是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。“对了!庇护所。”
琪钰四周远眺,很快发现一个白白的弧形。她在枝条上轻巧地蹦跳而去。靠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巨大的鸟.....头???
琪钰如受惊小兔一样不敢乱动,看着深陷在树叶之中的大只禽鸟,它白色的巨大羽毛散落在身子四周。“这巨大的羽毛足够把好几个自己埋起来了!”琪钰惊叹,于此同时她小心翼翼的爬过去,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,毕竟谁都不知道像这样一只大楼般巨大的禽鸟会不会有起床气。
爪巴,爬,细节翻滚!她成功滚到羽毛堆里,松软的毛绒接住了她,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琪钰伸出小脑袋瞧了瞧大鸟,“没有醒就好。”说罢,她将身旁一堆羽毛拖过来,覆盖在身上。洁白的发丝和漆白的羽毛成功把琪钰隐藏起来。琪钰对这个温暖又隐蔽的庇护所十分满意,来到新世界一直悬着的心暂时放下,身体一放松,便很快入梦。
在睡梦中,她变回了他,又一次经历麒御的人生,他想起自己的梦想----打造一把独一无二的“武器”,然后去实现老铁匠的梦想,去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人!
“我自横刀向天笑,去留肝胆两昆仑。”
“御儿啊,老夫当年把年幼的你从火中抱出。之后被箭射中了膝盖从此只能做一个会刀术的铁匠。再也无法上阵杀敌,为家国报仇了。”
“师傅,您未实现的梦想由我来帮你完成!”小男孩激动的挥舞拳头。
“万事已成落尘,御儿,我最后的家人,我只希望你能健康活下去。不被战争左右你的人生。”
“师傅,您的意思是成为最强之人?那您教会我刀术也是这个意思吧!”
“呵。”老铁匠看着麒御顿了一下:“哈哈哈!麒御,麒御,你要是能成为那样的人,我也死而无憾了。”年迈的老铁匠在轮椅上,双手举高小男孩,开怀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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